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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姜培軍 來源: 牡丹晚報 發(fā)表時間: 2023-10-31 09:05
□記者 姜培軍
耿餅和牡丹、木瓜在歷史上并稱為菏澤三大特產(chǎn),多年來形成了井然有序的制作工藝,積淀了深厚的文化底蘊,一度作為貢品而聞名遐邇。然而,隨著柿樹種植面積逐年萎縮和一批代表性技師逐漸老去,菏澤耿餅產(chǎn)業(yè)發(fā)展遭遇瓶頸。近年來,一批年輕力量主動擎起曹州耿餅發(fā)展的大旗,繼承發(fā)揚傳統(tǒng)技藝,守護濃濃鄉(xiāng)愁。
四五斤柿子出一斤耿餅
金秋柿子黃,耿餅又飄香?!八怠惫?jié)氣前后正是制作曹州耿餅的好時節(jié)。
選果、去蒂、旋皮、晾曬……10月29日,位于菏澤魯西新區(qū)岳程辦事處的曹州耿餅廠內(nèi),呈現(xiàn)出一派熱鬧的景象。70歲的楊憲印正帶領(lǐng)工人加工耿餅。已經(jīng)旋皮完畢的柿子晾曬在附近的空地上,黃澄澄的,煞是喜人。
經(jīng)過多年的歷史積淀,曹州耿餅已經(jīng)形成一套井然有序的制作工藝。選果是制作耿餅的第一步,也是非常關(guān)鍵的一步。“選果是基礎(chǔ),果子選不好,曹州耿餅就無從談起?!睏顟椨≌f。
遍布各地的柿樹有多個品種,但適合加工曹州耿餅的柿子,卻只有少數(shù)幾個品種。工人們手中的柿子,因頂面光潔、平滑如鏡,被稱為“鏡面柿”?!拔覀兡壳凹庸す炈褂玫氖磷又饕恰R面柿’。”楊憲印說。他出身耿餅世家,祖孫幾代人都致力于曹州耿餅制作技藝的傳承和發(fā)揚。
“我1997年重新拾起曹州耿餅傳統(tǒng)制作技藝,至今已經(jīng)20多年了?!睏顟椨』貞浀?。
選果完畢,工人們揮刀去蒂。他們將去蒂后的柿子固定在一臺旋皮機器上,左手搖動把手,右手持刀旋皮,金黃的柿皮迅速脫落。一個熟練的旋皮工人,既能快速將皮削去,又能使旋完皮的柿子光潔好看?!叭种皇侨浚种瞧?,這樣旋下的柿子皮才達標。”一位工人說,“這樣既能把果皮旋下來,也不浪費果肉。”
晾曬也是曹州耿餅制作過程中較為關(guān)鍵的環(huán)節(jié)。旋完皮,把柿子放到鋼絲網(wǎng)上晾曬,一般需要10天,期間還要不斷“翻身”。晾曬完畢,就要將柿子“上堆”,即將柿子堆積在一起,等待長霜。上堆之后進入“過風”程序,每天要撥開上堆的柿子通風,使其排出水分。最后是“成形”,即把柿果捏成餅形,擱到缸里讓其自然成霜,人稱“霜果”,便成為耿餅,可以上市了。曹州耿餅皮薄肉厚、霜多無核、味醇涼甜,要想達到這樣的效果,每道加工程序都得精益求精。
“篩選掉不符合標準的柿子,然后去除果皮,大約四五斤柿子出一斤曹州耿餅?!睏顟椨〗榻B,“這幾年曹州耿餅六七十元一斤,幾乎趕上了燒牛肉的價格。”
“甜蜜”貢品蜚聲遐邇
“亳都柿勝紫花梅,玉雪中含虎魄胎。肺病欲蘇還悵望,姚黃歐碧不同來?!边@是清人王士禎贊美曹州耿餅的詩句。耿餅表面生有一層厚霜,拂去豆瓣霜,耿餅顯出特有的琥珀色,取一個放入口中,綿軟甘甜,咬一口感覺肉質(zhì)細軟,令人回味無窮。
入秋以來,河北、陜西等地的柿餅紛紛上市。那么,別的地方都叫柿餅,菏澤的為什么叫耿餅呢?著名書法家歐陽中石也曾經(jīng)就此發(fā)問。2012年4月,歐陽中石前來菏澤參加一次文化交流活動。品嘗完曹州耿餅后,贊不絕口,他還詢問:“別的地方都叫柿餅,菏澤的為什么叫耿餅呢?”“耿餅”因何而得名?在菏澤魯西新區(qū)丹陽辦事處耿莊社區(qū)則有這樣的說法:“明洪武一三六八年至一三九八年,耿氏自山西洪洞縣遷此建村,曹州耿餅源于該村,曾作為貢品聞名全國?!边@段文字出自耿莊社區(qū)的村名石碑上,簡短的文字記述了耿莊、耿餅的由來。
據(jù)《曹州縣志》記載:“柿出耿氏園者佳,曰耿餅,四方爭購之?!边€有一說法,明朝永樂年間,有一曹州耿莊的御廚,將柿餅帶到宮里,皇帝吃后大加贊賞,賜名“耿餅”,從而成為貢品。
《菏澤縣鄉(xiāng)土志》記載:“曹州耿餅每年充貢品,因之名譽益遠?!敝谱鞴灥氖磷?,果皮薄而光滑、橙紅色,果肉金黃色,肉質(zhì)松脆,汁多無核。
“煙臺蘋果萊陽梨,樂陵小棗德州驢,棗莊石榴寧陽姜,曹州耿餅自來霜……”不少菏澤人都記得,這是歌唱家彭書民在1995年央視春晚中演唱的《夸山東》。這首歌褒獎了山東十二大特產(chǎn),曹州耿餅名列其中。
從“柿柿如意”到“好柿成霜”
經(jīng)過多年的歷史積淀,曹州耿餅已經(jīng)成了菏澤的城市名片,它見證著菏澤的歷史滄桑。
據(jù)史書記載,菏澤種植柿樹的歷史始于秦漢時期,盛于唐、宋、明、清,柿樹主要分布于趙王河兩岸。菏澤城東北7.5公里處有座土丘,原名桂陵。明朝時,曹州柿樹以桂陵為中心,繁盛時栽種近5萬株。每逢金秋,柿林掛滿金色果子,柿葉也漸漸泛紅,遠遠望去,似一團團燃燒的火焰,可與楓葉相媲美,有“出城東進耿氏園,二十五里不見天”的盛況。歷史上“桂陵柿葉”被譽為曹州八大景之一。
“耿餅是天然的綠色食品,據(jù)《本草綱目》記載,柿子及耿餅含有多種營養(yǎng)成分,經(jīng)常食用非常利于人的健康。”楊憲印告訴記者。
20世紀六七十年代以來,由于多種原因,曹州耿餅曾一度面臨湮滅的命運。20世紀九十年代以來,以楊憲印、宇中輝為代表的技師,懷著濃濃的鄉(xiāng)愁情懷,“復活”了已中斷多年的曹州耿餅制作工藝。
采訪中,楊憲印告訴記者,他的兒子楊存亮正在巨野、牡丹區(qū)何樓辦事處等地收購柿子。近年來,以楊存亮為代表的年輕力量,從父輩手中接下了曹州耿餅傳承的擔子,繼續(xù)著老一輩人未完成的事業(yè)?!澳壳笆磷右呀?jīng)收購完畢,今年總共收購了五六萬斤柿子。”10月29日下午,楊存亮告訴記者。
連日來,菏澤天氣晴好??墒牵c晴朗天氣相伴的近30度高溫,卻給制作耿餅帶來了不利影響。“近日菏澤氣溫過高,不太利于耿餅制作,20度左右的氣溫適宜耿餅制作?!睏顟椨≌f,“今年一斤柿子1.5元左右,加上運輸費用合到1.7元一斤?!?/p>
“青年軍”接力父輩,我們期待曹州耿餅產(chǎn)業(yè)從“柿柿如意”發(fā)展到“好柿成霜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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